第五十四章 滴水不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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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章 滴水不漏
茉莉自小就跟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的，對老太太的脾性也摸得很清楚，她知道，老太太這回是真動怒了。也不敢勸，趕緊地就叫了兩個丫鬟跟著喜喜去收拾何婉的東西。
老太太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突然把何婉給帶回了自己那去，是個不小的事情，立馬就有人去告訴給了劉玉欣。
劉玉欣很是納悶：“這剛才還好好的，怎麽突然鬧這一出？”
“夫人，會不會是表小姐在老太太面前說了些什麽？”回稟的婆子猜測道。
劉玉欣搖了搖頭：“不會。何婉這小丫頭別看年紀小，性子也怯懦，但聰明著呢。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，不會有那個膽子嚼什麽舌根。”
杜鵑就在邊上聽得真切，知道老太太是在雲容屋裏突然做得決定，加上原本就對雲容有不滿，此時，很順理成章地就將事情推到了雲容的身上：“夫人，老太太本來好好的，就在九小姐的屋裏坐了沒多久，就忽然做出那樣的決定。會不會是九小姐她……”
“你是說雲容那個丫頭？”
“夫人你也說過不是嗎？這九小姐就是只刺猬，逮著誰就紮誰。她不是一向愛給咱們找麻煩嗎？我估摸著……”
“……”
劉玉欣微微皺著眉頭，似是在認真思索著杜鵑的話。
杜鵑又說道：“昨晚，我去看表小姐的時候，不過是多說了幾句。九小姐就一通脾氣發了起來，而且說的話也不好聽。字字句句裏似乎就是在明著暗著說咱們對表小姐照顧不周，沒上心。我聽著，分明是在替表小姐抱不平呢。我看，今天這事，多半和她有關系。”
“我看她對何婉沒那麽熱情，會為了何婉鳴不平？她昨晚真有那個意思？”
“夫人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近來的性子，就跟吃錯了藥似的，有一出是一出，指不準心血來潮就多管閑事了呢。”
劉玉欣臉色微沈，她也知道杜鵑對雲容很有意見，可細想起來，杜鵑說的話也頗為在理，現在的雲容，確實比較難馴，也捉摸不透。
老太太做的這個決定，或許真跟她有關。
回話的婆子問道：“夫人，要不，直接去問老太太不是更好？”
“問肯定是要去問的。但也不能真就一頭霧水地去問。”
劉玉欣說著，吩咐道：“去，把九小姐給叫過來。”
“誒。我這就去。”
雲容過來了，劉玉欣便問道：“雲容，你可知老太太讓小婉搬到她那兒去住了？”
“知道啊。就是在我那做的決定。”
“那你可知是為什麽？”
雲容笑了笑：“哦。也沒什麽大事啊。就是祖母嫌表姐太瘦弱了，看不過眼，說著要把人接去她那兒好好盯著補一補。”
雲容早就料到劉玉欣可能會叫她去問話，所以也早就想好了一通說辭，她還不至於犯傻地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，平白地去得罪老太太。
說來，這劉玉欣也是夠奇怪的，她以為找自己來問話，她就會說真話嗎？
印象中，她沒這麽傻吧。
“這樣啊。”劉玉欣倒沒多問其他，若有所思地呢喃著，擡頭對雲容說道：“看起來小婉挺喜歡你的。你日後有空可以跟她多處處。姐妹兩個互相照顧著，知道嗎？”
“好的。母親。”
就這麽問了一番，劉玉欣就放雲容走了。
杜鵑有些不解：“夫人，你怎麽就放她走了？她說的那個肯定不是理由。”
“或許就是理由呢？”
劉玉欣看了眼杜鵑，說道：“我這邊要的只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。至於理由真不真，並沒什麽緊要。”
“夫人你的意思是？”
劉玉欣沒答話，站了起來：“去老太太那走一趟。”
老太太那邊剛安頓好何婉，劉玉欣就來了。
“這速度倒是挺快的。”老太太沖茉莉意味深長地說道。
茉莉笑而不語，擡眼，就看到劉玉欣她們已經進來了。
“母親，我聽九丫頭說你嫌棄小婉太虛弱了，所以讓她搬到你這住，打算好好給她養一養。這是真的嗎？”劉玉欣坐下後，就直接開門見山。
老太太笑著點點頭：“是啊。你也看見了，她那麽瘦，又病了。我這看著實在看不過去了。”
劉玉欣笑道：“若是這樣的話，母親是信不過我，因為小婉生了一次病，就對我不信任了嗎？”
老太太聽了她的話，先是仰頭笑了兩聲，才和顏悅色地說道：“說你聰明沒錯，但這性子也太謹慎了些。怎麽，我老人家想疼疼自己的孫女，放在跟前養一養，還就是對你不信任了？難道我單純地想親自照顧自己的孫女還不行了？”
劉玉欣臉色微變，隨後又笑道：“母親，你這話可讓我無地自容了。是我太小心眼了，倒讓母親見笑了。”
“你這不是小心眼，你這是太多心了。”老太太臉色始終和善：“我知道，你對小婉是上心的，昨晚那也是意外，畢竟你要料理府中的事，又要顧著錦瑩她們姐妹，難免有分不開身的時候，沒能時時刻刻留心也是難免的。”
劉玉欣笑著。
老太太又說道：“如今小婉放我這也挺好的。我一個老太婆，也不大管事了，整日裏也沒什麽事情做。正好可以好好盯著小婉，該吃吃，該養養，把她的身體給養好些。我也有個伴。你說是不是？”
“母親如此說，自然是在理的。”
“所以啊，你就不要多心。反正也不過是從你那院裏到我這院裏，多大點事。”
劉玉欣笑著站了起來：“母親既如此說，我這心裏也沒得多心了。我前幾日吩咐婆子給小婉添了幾件衣裳，大概這兩天就做好了。回頭我再讓杜鵑送過來。”
老太太欣慰地點了點頭：“你有心了。”
“母親這話說的，做舅母的，應該的。”
老太太笑著點點頭。
待劉玉欣走了，老太太才對茉莉說道：“看。滴水不漏。”
茉莉自然知道老太太指的是劉玉欣做的表面功夫，笑笑沒說話。
老太太若有所思道：“話說回來，她說九丫頭說的那番話，真是九丫頭說的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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茉莉自小就跟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的，對老太太的脾性也摸得很清楚，她知道，老太太這回是真動怒了。也不敢勸，趕緊地就叫了兩個丫鬟跟著喜喜去收拾何婉的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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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玉欣很是納悶：“這剛才還好好的，怎麽突然鬧這一出？”
“夫人，會不會是表小姐在老太太面前說了些什麽？”回稟的婆子猜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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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說雲容那個丫頭？”
“夫人你也說過不是嗎？這九小姐就是只刺猬，逮著誰就紮誰。她不是一向愛給咱們找麻煩嗎？我估摸著……”
“……”
劉玉欣微微皺著眉頭，似是在認真思索著杜鵑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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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她對何婉沒那麽熱情，會為了何婉鳴不平？她昨晚真有那個意思？”
“夫人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近來的性子，就跟吃錯了藥似的，有一出是一出，指不準心血來潮就多管閑事了呢。”
劉玉欣臉色微沈，她也知道杜鵑對雲容很有意見，可細想起來，杜鵑說的話也頗為在理，現在的雲容，確實比較難馴，也捉摸不透。
老太太做的這個決定，或許真跟她有關。
回話的婆子問道：“夫人，要不，直接去問老太太不是更好？”
“問肯定是要去問的。但也不能真就一頭霧水地去問。”
劉玉欣說著，吩咐道：“去，把九小姐給叫過來。”
“誒。我這就去。”
雲容過來了，劉玉欣便問道：“雲容，你可知老太太讓小婉搬到她那兒去住了？”
“知道啊。就是在我那做的決定。”
“那你可知是為什麽？”
雲容笑了笑：“哦。也沒什麽大事啊。就是祖母嫌表姐太瘦弱了，看不過眼，說著要把人接去她那兒好好盯著補一補。”
雲容早就料到劉玉欣可能會叫她去問話，所以也早就想好了一通說辭，她還不至於犯傻地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，平白地去得罪老太太。
說來，這劉玉欣也是夠奇怪的，她以為找自己來問話，她就會說真話嗎？
印象中，她沒這麽傻吧。
“這樣啊。”劉玉欣倒沒多問其他，若有所思地呢喃著，擡頭對雲容說道：“看起來小婉挺喜歡你的。你日後有空可以跟她多處處。姐妹兩個互相照顧著，知道嗎？”
“好的。母親。”
就這麽問了一番，劉玉欣就放雲容走了。
杜鵑有些不解：“夫人，你怎麽就放她走了？她說的那個肯定不是理由。”
“或許就是理由呢？”
劉玉欣看了眼杜鵑，說道：“我這邊要的只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。至於理由真不真，並沒什麽緊要。”
“夫人你的意思是？”
劉玉欣沒答話，站了起來：“去老太太那走一趟。”
老太太那邊剛安頓好何婉，劉玉欣就來了。
“這速度倒是挺快的。”老太太沖茉莉意味深長地說道。
茉莉笑而不語，擡眼，就看到劉玉欣她們已經進來了。
“母親，我聽九丫頭說你嫌棄小婉太虛弱了，所以讓她搬到你這住，打算好好給她養一養。這是真的嗎？”劉玉欣坐下後，就直接開門見山。
老太太笑著點點頭：“是啊。你也看見了，她那麽瘦，又病了。我這看著實在看不過去了。”
劉玉欣笑道：“若是這樣的話，母親是信不過我，因為小婉生了一次病，就對我不信任了嗎？”
老太太聽了她的話，先是仰頭笑了兩聲，才和顏悅色地說道：“說你聰明沒錯，但這性子也太謹慎了些。怎麽，我老人家想疼疼自己的孫女，放在跟前養一養，還就是對你不信任了？難道我單純地想親自照顧自己的孫女還不行了？”
劉玉欣臉色微變，隨後又笑道：“母親，你這話可讓我無地自容了。是我太小心眼了，倒讓母親見笑了。”
“你這不是小心眼，你這是太多心了。”老太太臉色始終和善：“我知道，你對小婉是上心的，昨晚那也是意外，畢竟你要料理府中的事，又要顧著錦瑩她們姐妹，難免有分不開身的時候，沒能時時刻刻留心也是難免的。”
劉玉欣笑著。
老太太又說道：“如今小婉放我這也挺好的。我一個老太婆，也不大管事了，整日裏也沒什麽事情做。正好可以好好盯著小婉，該吃吃，該養養，把她的身體給養好些。我也有個伴。你說是不是？”
“母親如此說，自然是在理的。”
“所以啊，你就不要多心。反正也不過是從你那院裏到我這院裏，多大點事。”
劉玉欣笑著站了起來：“母親既如此說，我這心裏也沒得多心了。我前幾日吩咐婆子給小婉添了幾件衣裳，大概這兩天就做好了。回頭我再讓杜鵑送過來。”
老太太欣慰地點了點頭：“你有心了。”
“母親這話說的，做舅母的，應該的。”
老太太笑著點點頭。
待劉玉欣走了，老太太才對茉莉說道：“看。滴水不漏。”
茉莉自然知道老太太指的是劉玉欣做的表面功夫，笑笑沒說話。
老太太若有所思道：“話說回來，她說九丫頭說的那番話，真是九丫頭說的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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